北京中轴线南段东侧,与世界文化遗产北京天坛一墙之隔,一座国家级博物馆诞生。2023年6月5日,国家自然博物馆正式揭牌,它是由北京自然博物馆更名而来。原北京自然博物馆馆长孟庆金成为国家自然博物馆的首任馆长。

寻找自然的踪迹

国家自然博物馆的前身,最早可追溯至72年前,即1951年4月成立的中央自然博物馆筹备处,那时候,如何筹建自然博物馆还是一项陌生的课题。1954年,中央自然博物馆筹备处的首个展览“全国矿产资源”展在故宫文华殿举办。矿展之后,自然博物馆筹备处又连续筹办了“治理黄河”展、“祖国农产资源”展等。几个展览后,自然博物馆已成为社会关注的重要文化场所。1958年5月,中央自然博物馆现址主体建筑落成,1959年1月,中央自然博物馆开馆,这是新中国依靠自己的力量建成的第一座大型自然历史博物馆。


(相关资料图)

孟庆金:睹物思人,看到这些东西有我们老前辈手写的计划,还有这些设计师画的蓝图,还有当时刚开始开放的时候的陈列,真的是很不容易。当然,到今天我们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1962年,博物馆正式定名北京自然博物馆,由我国恐龙研究第一人、古脊椎动物学奠基者杨钟健院士担任馆长。当时,博物馆已陆续开辟了古生物、动物、植物、植被4个陈列室,全部展陈面积达4000多平方米,陈列标本共5000多种。随后,北京自然博物馆的几任馆长均由中国科学院院士兼任,实现采集、科研、陈列一手抓。

满足观众的“口味”

2008年2月,曾任大连自然博物馆馆长的孟庆金被任命为北京自然博物馆馆长,同年7月,北京自然博物馆正式对社会免费开放。从2009年开始,北京自然博物馆启动科普活动品牌化建设,持续开展“博物馆之夜”“小小讲解员”“实验乐翻天”“科学大讲堂”等系列品牌活动。另外,博物馆还开展了藏品数字化采集,建设云端自然博物馆,在展览展示中创新应用VR、AR、智能体感互动等前沿科技,推进数字博物馆工程建设。

记者:现在更多开始除了像标本之外,还要借助更多的科技手段和现代化语言?

孟庆金:这个技术的拓展实际上把我们博物馆的空间拓展了,比如说你到达不了的一些生境,就是生态环境极地、南极、北极,比如说深深的海洋,亿万年前恐龙生活的时代,然后微观世界,比如一个病毒,你都不可能一下子亲临现场去感受,这种情况怎么办?你可能会借助一些现代的技术手段,我把它用沉浸式的设备和场景,科技应用的场景把它复原出来。

记者:会不会也有一个问题,技术的发展对自然博物馆来讲更重要讲究的是真实,但是现代化的科技可能会把这个真实模糊化?

孟庆金:这也是我们在现实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如果太夸张或者技术应用不当的时候,表现出就是失真的,甚至有违科学性的,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就要求我们一定是用科学研究做支撑,所以我们期望把这个展览变活,不仅仅是局限到我的博物馆展厅里边。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们去科考,去野生动物保护区,看这些动物生活的环境,可以看一个恐龙化石产地亿万年前它们生活在这里,那个时候是一个什么环境?今天为什么又变成这样?所以这些都会给孩子们带来一些启迪和思考,这是我们希望的。

远古的呼唤

孟庆金伴着鸟叫、蛙鸣长大,探索自然的兴趣也在成长过程中逐渐形成。高考填报志愿时,他坚持报考大连水产学院,现大连海洋大学的淡水渔业专业。1999年,36岁的孟庆金担任初建新馆的大连自然博物馆馆长,开始古生物学研究和博物馆科普工作,即便后来调任北京自然博物馆馆长,他也没有停止野外考察实践。

孟庆金:我们2013年、2014年去野外,在戈壁滩、在甘肃就发掘了,整个无人区手机没有信号,温差能差30度,我们的床是用土、编织袋做床腿,一张板子一弄,帐篷一搭,我们就在那里生火。但是你白天出野外去跑的时候,你希望有一天或者某一个时刻能发现亿万年前的生命在。

记者:内心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孟庆金:内心的感觉你会非常惊喜,它在底下躺了亿万年,今天你发现了它并且研究它、命名它,把它拿出来告诉世人它当时是什么生活状态?它跟谁是亲缘关系?它的生命演化中又有什么节点性的意义,你觉得你的工作没有白费。

在北京自然博物馆,有一件孟庆金制作复原的标本,赫氏近鸟龙。在两年的时间里,他带领团队从化石中残存的羽毛结构特征入手,通过对大量恐龙化石的研究和比对,在世界范围内首次完整恢复一个有羽毛恐龙的羽毛形态和颜色。

记者:但是在化石上是没有颜色的,怎么能想象出颜色?

孟庆金:这个颜色是依据这个羽毛的结构,它是一块小的蛋白叫黑素体,它的结构不一样,有的是棒状、有的是球形、有的排列很紧、有的排列很松,光照到这个羽毛上以后会发生反射、折射等等这些。根据它的结构确定它是什么颜色,因为现在咱们有现生的各种颜色羽毛,白色的、灰色的,比如像鹦鹉都有,它们的羽毛结构是什么样子。

记者:你这么倒推?

孟庆金:我们一对比。

记者:如果真正和最初真的鸟相比的话,你觉得相似度会能达到多少?

孟庆金:80%,所以做古生物研究有时候觉得很枯燥,枯燥因为你天天跟这些石头打交道,无色无味,但当你真正能把亿万年前那个生命,通过你的研究能得到一些有用信息的时候,你会非常高兴。

记者:科研工作者也有自己的幸福状态。

孟庆金:是,苦中有乐。

打造城市的客厅

目前,国家自然博物馆新馆建设正在推进。新馆位于北京中轴线南段大红门地区博物馆群,建筑面积约20万平方米、占地面积约5.77公顷。新馆将大幅提升国家馆服务公众、保护收藏的能力。

孟庆金:过去的博物馆来了只是受教,现在的博物馆我们更希望它是一个城市的客厅,它是开放的,它不是学校,但它是一个终身学习的场所。你到这里来和亿万年前的生命去对话,那么我们也可以到这里边来进行你现代生活的一些,比如我可以有音乐会,我可以有演出,比如说我们的影院,甚至我更希望将来它是永不落幕的博物馆,24小都可以开放。

记者:这是一个全新的理念?

孟庆金:将来这个馆可能是我们城市的一个生活空间,跟城市越来越近,而不是一个围墙下边想象的那么高不可攀的科学殿堂,所以这样一个博物馆将来是针对全年龄段的人,不是孩子们来喜欢动物,看看恐龙。不是,我们可能涉及生老病死,涉及生态、环境,和你的生活息息相关。

记者: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充满期待的宏伟蓝图。

孟庆金:是这样,我们做了研究型博物馆的规划,全球有兴趣研究自然科学,各门类的科学家你可以到我这里来,我有实验室、工作室,这个博物馆跟全球都是连通的,那这样下来我希望这个馆会发挥更强大的功能,为社会服务。

来源:央视新闻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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