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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上,公路片做得糊涂而老气;情感上,受制于恋爱线的银幕外强制性&作者导演对时代下受灾幸存者个体的认知片面与平衡崩盘,显得生硬而缺乏银幕外的泛地域共情;技法上,个人作者在商业大片所给的便捷与社会责任面前,试图在创作中期抛下二十年来擅长并追求的心象风景与空间构筑,却在后续探索中力不从心而保有留恋,结果是通俗舒适却世故平庸。

对311的去匿名性指向背后,是新海诚对该母题的迷思之妥协——用两部电影没能藉慰非当事人在面对记忆不可能性时的失语,那就将其拒之门外吧——正如身为无灾害记忆的、对着曾经的废土说出“真美啊”的芹泽在主角团前往灾害现场的中途被抛下一样,新海诚放下了这一困扰自己十年的悖论,放弃了对企划书中诸多元素的可能性展开,更随之忽视了自己在诸多前作中对“断续历史”、“脆弱土地”、“景观消失”等具有不定感的母题的深入人心的刻画。

除此之外,诚哥的某些私人性质或者说偏小众的想法,虽然未当作重点,甚至是隐匿在更大众的主题中,但笔者有所共鸣并喜好的。

比如被硬塞到恋爱线里的铃芽的两句台词:

“那就让我变成界石吧” 和 “我也想活下去”

前者并不仅仅是用来推动剧情or情感的生硬台词。十年来的“寄宿”生活与沟通缺乏,杂乱房间与看起来是突发奇想的迷你旅行,都是一名沉沦于灾后日常的受灾幸存者的心理——在不平衡的日常里麻木出理性,在超脱日常的情境中不由自主地牵扯出心底冲动而欢脱的万缕千丝。可在这里,因为种种因素,被处理成最通俗(有别于世界系的男女情感塑造)与最生硬(暴论:诚哥东宝三部曲都这吊样,但这部在最终效果上甚至连君名的高潮幕都不如)的桥段。

后者的台词,笔者看到时的第一反应是《驾驶我的车》里西岛秀俊和三浦透子相拥的场面。全片中笔者觉得唯一有价值的、对角色居住环境的描绘,就是开头草太进入铃芽脏乱的房间并顺手帮她整理的情景。这是铃芽说出“想和你一起活下去”的根因——在混乱不堪的平静生活里,出现了一位能自然地搭把手整理(搅动)她麻木而略带无望的日常的人。可惜诚哥并没有将这种共情拓展到对全(日本)人类的灾害后解慰,甚至,在共情上,也是生硬到不论恋爱还是灾害——两头不讨好。

另外,环姨妈在骑自行车载铃芽去老家的路上纵情大喊“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人吧”(台词记不太清),除了是对上一幕吵架的收尾交代,同时也是对角色自身的补遗——将逝去的、未曾体验的事物托付给铃芽,将十年来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成人世界的法则彻底抛开。和《天气之子》中的男二大叔一样,这是长时间在非正常环境中生长的成年人对普遍认知下的社会的反叛。在本片中,笔者姑且当作是诚哥对日本当代成年人而非新千年后(尤其是311后)的下一代的身上,混乱责任与思绪的一种私人化精神消解。

如东浩纪所言,君名是“宣告了一个时代(世界系)终结的作品”。至此我才有了些许真切理解:这称不上是一个有着光明未来的收尾——至少对于新海诚而言。

P.S 看完让阳菜买了份双吉,以慰我曾经对《天气之子》的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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