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党一枚,也不是Gal高手,所以只能是写给自己看罢。

关于小镇


(资料图)

小镇,是 Clannad 故事里带有偏执色彩的主舞台:樱花坡道、传统的日式街道、古旧但活力满满的校园;小镇上的人们,毫无疑问对这里抱有最赤诚的热爱,他们在这里出生、入学、工作、结婚、生子......最终在家人的陪伴下幸福地老去——至少故事从这样的小镇开始,但是却仅仅如此。

小镇之外有什么?这是一个有些古怪的问题。风子篇中,阳平对风子的存在产生怀疑后,选择前往邻镇的医院,因为那里可以住院,而在渚病重时,我们看到的是郎中行医式的家庭医生(这一点我想其实也是影响了后面大叔对新建医院的看法);琴美选择前往美国深造,最后还是履行承诺回到小镇;艺人佑介从小镇成长,在都市的出道生涯受挫,又在小镇里得到认可与家庭;而主角们的后面选择的职业,如电业工人、服务生、护工、幼教等也是紧紧围绕小镇基础服务的营生。在他们的人生或对人生的规划里,小镇之外意味着什么?是无——只要小镇就够了。

是呀,小镇是如此的令人向往...这里的面包永远可以卖出去,朋也的在工作中的每一次努力都能得到认可(剧情中的社长总是在强调加班费,估计有制作组的恶意233),年轻的新婚夫妇可以毫无压力的考虑生育。温和而自足,事实上小镇的确处于一个半自治的状态——学生会可以参与坡道的去留议题(智代篇),带有暴力性质的团体有一定的活动权限(有纪宁篇)。

宁静的、永恒的樱花坡道与油菜花田。这就是小镇人们心中的小镇。

迷之少女与机器人

贯穿动画全片的一幕是终末的少女和她的机器人。他们是谁?故事的最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映射。但是回想到渚所讲到的“小镇和人类一样拥有感情和意志呀”,我更愿意从意识形态的角度给出一个解:是小镇与工业化。

渚和汐是在小镇的发展中病重的。新的连锁超市、精密的医院设施,相对的是手工面包房与旧校舍的拆迁。故事中的工业符号表现出的是一种侵凌,他来自小镇之外,好像是在夺取小镇的生命力,夺取小镇人们的记忆,让人们暴躁与不安。

然而机器人是由谜之少女所制,机器人想要拯救倒在雪中的少女,机器人拼凑飞行器是想要带少女离开终末的世界。少女是柔弱的,机器人是废弃的。更繁华的城市对人们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既是迫害又是救赎?既是葬礼又是新生?

我很感慨,我是00年生,在华北的县城中完整度过人生的15年。对我而言,08年的暑假是可以在河边疯跑,晚上吃一碗姥姥做的白肉撒盐;13年夜晚,可以在被窝里偷偷啃长长贴吧连载小说,而不用担心起不来如何。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广袤土地已经被金融工具与信息媒介绞合在一起,而我们是城市化最后一任亲历者。

小镇,小镇......县城!县城......

光玉Key

只要拒绝小镇之外就好了么,反悔最初的相遇并逃避小镇就可以了么......

不,光玉给出了这一切的‘Key’——小镇重生的世界,小小的手心在幸福中熟睡。可是电气化、连接远方的列车、代替录像带的同轴有线电视仍然出现了,新建的校舍家庭餐厅、和医院仍然运转着。这些难道不是小镇消亡的罪魁祸首吗?

嗯,是光玉,是人们对于爱与羁绊的愿景补完了机器人的愿望,也是小镇的愿望。

到这里,我想一切都不必藏掖了。我们深陷现代病病入膏肓的时代,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的爱都可以作为一种商品进行消费,沦落为一种供给和需求;我们都渴望着‘社群’,各式各样的‘圈’、‘团’、身份、话题才让我们学会如何咿呀,这种倒错让人们成为符号的奴仆——“你是”而非“我是”;我们失去了所有的空闲时间,一切时分秒全部变成竞争、工作时间的补充。现代性的压迫早已深入人们的骨髓,消费成为生活的肾上腺素,无聊与焦虑成为生活的褪黑素。

我们追求城市(现代性)的缝隙,那一定是倒退到田园、乡镇或县城吗?绝不。必须要指出:小镇的本质就是小镇其本身。我们迫切需要的一个未来——对于人生的期望仅仅是留在小镇就好了,因为这里不必对按部就班成为工业机器流水线的螺丝钉而感到绝望,即使劳动是枯燥的,但是小镇里有稳重的丈夫、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女儿,以及无数相互信任羁绊的人们。这很重要,因为这样的未来才能保证学校不会成为做题工厂,才能保证企业不会沦为不劳而获之人的玩物,才能保证人们去小镇之外尝试更多的可能。人们将最美好的愿景放在心中,寄予生命的延续,而非身体之外的光玉。

并不是只要有了爱一切都会好起来,而是要通过这个时代里本应存在但缺位的爱,反射出人类真正幸福的未来...

我们需要保卫工业生产所有权,这是与世界的拥吻。

我们需要夺回属于我们的时间,这是我们应得的。

我们需要重新学习被遗忘的爱,这是一种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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